助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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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三）
“青溪，這邊。”方亮亮朝她揮手。
因為餐補的事，餐廳裏的人少了些。
同一張桌子吃飯的人幾乎是宣傳部的同事，白青溪沒有調走之前跟他們相處融洽，除了昨天對白青溪突然受重用心裏不平衡陰陽怪氣了一陣。
今天幾人精神狀態不錯，恢覆有說有笑的吃飯氛圍。
“青溪，我可知道你這崗位不容易了。”黃宣看向白青溪，從昨天的怨念轉變為同情。
這兩天公司裏關於白青溪的謠言不少，她一開始被動跟風有了怨氣，後來想想跟白青溪相處的半年，加上江嶺平時的風評，她想象到性格好脾氣好的女孩被老板為難的樣子。
“哎，你知道嗎，還有人說是你在江總耳邊煽風點火才會突然取消餐補。”
好家夥，潑臟水真是不長眼，她要是能煽得動那個妖族少主，早就讓他從哪來滾哪去，沒事別出來禍害人類。
她是拯救人類的英雄好不好。
“清溪，你這是什麽表情。”方亮亮拿著筷子的另一頭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幫。
黃萱搶答：“她生氣唄，要我被這麽說肯定氣得把公司炸了。”
方亮亮：“你少說點。”
白青溪倒是被逗笑了，正要說什麽就聽到他們討論火鍋偏方。
“昨晚我們去吃了那家火鍋，真的有用。”
“很久沒睡這麽好了，一覺起來身心舒暢。”
“總之就是爽，今晚再去。”
“哎，青溪，下班要不要一塊去吃火鍋？”
舉著筷子試圖插嘴的白青溪終於得到發言的機會，“額，我今晚約人了。我有一個特別管用的催眠直播間，分享給你們吧。”
黃萱放下夾起的綠豆芽，“催眠直播沒用的，只是蹭流量而已。我看公司對面那家火鍋就很管用，吃上一頓管飽又睡得好。”
額，她把手機放下，嘆了一口氣。
察覺到異樣的方亮亮湊近問，“怎麽，你也被噩夢纏上了嗎？”
她搖頭笑了笑沒說話。
方亮亮想了想，說：“好奇是什麽直播間，可以分享給我嗎？”
白青溪：“行，一會兒發你。”
餐廳裏吃飯用的是不銹鋼回收餐具，一行人走向餐盤回收處。白青溪從一開始就註意有個男人從吃飯就開始觀察她，這會兒不遠不近跟在他們後面。
她把餐盤疊放好，習慣性轉身突然撞上什麽，黏糊糊的感覺從大腿往下蔓延，低頭一看，淺色褲腿上沾了一攤剩菜汁，有幾塊茄子掉在白色帆布鞋上。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黃萱扯著嗓門大喊。
“啊，對不起。”男人低頭道歉，嘴角卻是上揚。
來來往往的人把視線投向這邊，同行的幾個同事或掏口袋找紙巾或跑進旁邊的洗手間拿紙巾，圍了一小圈幫她挽救褲子。
黃萱依舊叉腰大罵：“道歉就有用嗎，長不長眼睛。你是哪個部門的？”
男人擡頭對上她的視線，似乎感受到怒火，嬉皮笑臉地挪開視線，把手裏的餐盤投籃似的往桌上一扔，“我以為江總身邊的人不用吃飯呢。”
說罷，歪嘴笑著滿眼不屑地轉身離開。
“你踏馬說誰呢，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吃飯，好好的大米就養出你這麽個......”
“黃萱，算了。”白青溪拉住她，低頭看著米色褲子上的印子，“臟了就臟了，反正晚上也要換。”
黃萱恨鐵不成鋼：“就你這樣被人欺負了還幫人家說好話。”
方亮亮同感，要是她遇到這樣的，高低得罵上兩句。
白青溪是要罵的，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視線越過男人看到餐廳外面穿一身黑西裝的陰森男人站在那裏看熱鬧，男人跟他對上視線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妖族少主不怕冷也不怕熱嗎，艷陽高照的天氣穿那麽多在外面曬太陽看熱鬧，哼。
美姐剛出秘書室就差點跟她撞上，拉開距離不悅地看著這個冒失的同事，皺起鼻子嫌棄地說到：“白青溪，你身上什麽味道？”
白青溪對著空氣聞了聞，只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水味，是淡雅的花香，“沒有哇，我可沒噴香水。”
美姐有後退幾步，用文件夾擋住鼻子，上下打量，看到她左邊的褲腿上黃不拉幾的印子，“哪裏怎麽回事？”
沒法理解這個不修邊幅的冒失鬼是怎麽進江氏集團的。
白青溪看了一眼，毫不在意，“被人潑的唄。”
美姐還想再問什麽，人一溜煙進了總裁辦公室。
電腦顯示屏上開著某個娛樂網頁，她一手撐頭一手刷手機，心裏越想越氣，特別是跟某妖在同一個空間裏。
怎麽說也是堂堂妖族少主，退一萬步說是個管理上千員工的人類總裁，竟然在背後耍這些陰招。
直接挑破說明好了，以仙獸的身份面對面較量，丟掉這個被壓制一頭的打工人身份！
“江——”
“江總。”
黑色木門被推開，一個男人徑直走入。
江嶺的視線在倆人身上打轉。
何年宇註意到門旁邊有人，眼底閃過驚訝，很快意識到自己出現得突然，紳士地示意女孩先說。
白青溪在嘴邊一拉，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何年宇是江嶺身邊的助理，在入職半年來沒見到江嶺的之前，她就見過幾次，因為何年宇樣貌俊俏，她也就記住了這個人。
江嶺：“年宇，說吧。”
聽到前面兩個字，白青溪就忍不住笑出聲。
鯰魚，何年宇，這個名字跟他的外貌乖違和的。
註意到有兩道視線看過來，她識趣地再次閉嘴，安靜到不存在。
何年宇：“江總，這是外地幾家分公司上個季度的報表，還有KPI調整方案已經擬好。”
調整KPI？這個江嶺又在搞什麽鬼。
倆人又交談了一陣，全是關於何年宇出差幫江嶺辦的事，白青溪聽著都要打瞌睡了。
也許是昨晚的直播原因，她今天沒有受江嶺的影響睡得不知死活。
迷迷糊糊間，辦公室安靜下來，以為他們的工作交流結束了，下一秒就聽到何年宇問：“江總，您的辦公室怎麽有股奇怪的味道。”
味道，有嗎？
她下意思皺緊鼻子吸。
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何年宇已經退出辦公室。
往黑色辦公桌那邊看，江嶺正盯著電腦屏幕認真打字。
滴滴答答的敲字聲像是催眠曲一樣，薄薄的眼皮像是鐵做的，重重落下。
一天打兩份工，困死了。
上班可以睡覺，好像也不錯。
因為答應了養鹿仙人去超市，她踩著點走出江氏集團，成為20樓最早下班的人。
養鹿仙人身穿白色袍子，束起長發站在小區門口，被當做拍古裝戲的演員讓人類圍觀了不知道多久。
見到白青溪的時候，兩眼滿是求助。
她看著這個跟走丟了的傻麅子一樣的仙人，有些不想走上前去。
“你怎麽這副打扮，要拍戲還是cosplay。”拉著他的袖子走到沒有人的角落，立馬嫌棄地仍在一旁。“換了換了。”
養鹿仙人：“本仙人這可是織女用千年蠶蛹吐的蠶絲......”
白青溪：“這裏是人間，這些人只有最多能活百歲，誰管你千年萬千蠶絲。”
“萬年蠶絲本仙人可用不起。”養鹿仙人嘆了一口氣，“你喜歡哪種款式的衣服。”
天橋底下，白青溪背對著他，“你換什麽款式關我屁事，麻利點。”
“哦。”養鹿仙人回憶今天遇到的人類穿什麽衣服，選了一個款式在腦子默念。“可以了。”
白青溪轉身一看：......
“我覺得這個圖案還蠻好看的，在電視上見過。”養鹿仙人似乎很滿意他這一身。
寸板頭，橙色的背心上印了一只開朗的喜洋洋，軍綠色五分褲，魔術貼涼鞋。
白青溪轉身劃拉劃拉手機，然後捂著眼睛把手機給仙人，“ 拜托你，換成這樣。”
她怕笑得太大聲有辱仙人的形象。
養鹿仙人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圖片，心裏默念。
碎發，深藍色T恤，卡其色休閑褲，白色板鞋。
白青溪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才不浪費那張臉。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早說嘛。”把手機還給她的時候，又問了一嘴，“這圖片上的男人是誰？”
“誰知道，購物網站上隨便找的。”隨手把手機扔進帆布包，領著仙人往前走。
仙人：“購物網站，是什麽？”
白青溪：“不知道。”
照仙人這個好奇勁兒，被他知道肯定得吵著體驗網購。
仙人：“白青溪，你褲子怎麽臟了，還有一股味道。”
白青溪：“被沒長眼的狗弄臟了。”
仙人本不用吃五谷雜糧維持生命的，本著入鄉隨俗的行為，養鹿仙人一不小心愛上人間美食。
“白青溪，我們剛剛吃的叫做什麽來著？”養鹿仙人捂著肚子意猶未盡，化作人類軀體連胃的容量也受限。
“壽司，壽司。”白青溪昂頭挺胸走在前面，雖說仙人是她的雇主，但是在仙人面前她現在就是人間的東道主。
不知道仙人從哪裏變出來的本子和筆，邊走邊記，腦子裏冒出來新的想法，“哎，我們樂意這樣，每天出來吃一家美食，順便接觸人類凈化邪夢。”
這個想法好是好，就是缺錢，她指著前面說，“去超市買菜吧，在家吃劃算一點。”
這個時間點超市的蔬菜肉類打折，好在能選擇的菜品還不少。
只是，這仙人真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推著推車在超市興奮地亂轉，什麽都往推車裏放，白青溪忙著在後面清除購物車裏的東西。
好丟臉，但又怕被仙人買破產。
突然，前面一個急剎，白青溪撞上仙人的後背，怨念到：“搞什麽，大驚小怪的。”
養鹿仙人：“邪夢妖族的人。”
她左右看看，這個貨架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從他背後探頭，“哪——”
一個黑色身影從旁邊的貨架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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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萱，算了。”白青溪拉住她，低頭看著米色褲子上的印子，“臟了就臟了，反正晚上也要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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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答應了養鹿仙人去超市，她踩著點走出江氏集團，成為20樓最早下班的人。
養鹿仙人身穿白色袍子，束起長發站在小區門口，被當做拍古裝戲的演員讓人類圍觀了不知道多久。
見到白青溪的時候，兩眼滿是求助。
她看著這個跟走丟了的傻麅子一樣的仙人，有些不想走上前去。
“你怎麽這副打扮，要拍戲還是cosplay。”拉著他的袖子走到沒有人的角落，立馬嫌棄地仍在一旁。“換了換了。”
養鹿仙人：“本仙人這可是織女用千年蠶蛹吐的蠶絲......”
白青溪：“這裏是人間，這些人只有最多能活百歲，誰管你千年萬千蠶絲。”
“萬年蠶絲本仙人可用不起。”養鹿仙人嘆了一口氣，“你喜歡哪種款式的衣服。”
天橋底下，白青溪背對著他，“你換什麽款式關我屁事，麻利點。”
“哦。”養鹿仙人回憶今天遇到的人類穿什麽衣服，選了一個款式在腦子默念。“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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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溪：“不知道。”
照仙人這個好奇勁兒，被他知道肯定得吵著體驗網購。
仙人：“白青溪，你褲子怎麽臟了，還有一股味道。”
白青溪：“被沒長眼的狗弄臟了。”
仙人本不用吃五谷雜糧維持生命的，本著入鄉隨俗的行為，養鹿仙人一不小心愛上人間美食。
“白青溪，我們剛剛吃的叫做什麽來著？”養鹿仙人捂著肚子意猶未盡，化作人類軀體連胃的容量也受限。
“壽司，壽司。”白青溪昂頭挺胸走在前面，雖說仙人是她的雇主，但是在仙人面前她現在就是人間的東道主。
不知道仙人從哪裏變出來的本子和筆，邊走邊記，腦子裏冒出來新的想法，“哎，我們樂意這樣，每天出來吃一家美食，順便接觸人類凈化邪夢。”
這個想法好是好，就是缺錢，她指著前面說，“去超市買菜吧，在家吃劃算一點。”
這個時間點超市的蔬菜肉類打折，好在能選擇的菜品還不少。
只是，這仙人真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推著推車在超市興奮地亂轉，什麽都往推車裏放，白青溪忙著在後面清除購物車裏的東西。
好丟臉，但又怕被仙人買破產。
突然，前面一個急剎，白青溪撞上仙人的後背，怨念到：“搞什麽，大驚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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